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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轟轟轟轟!”
殘破的小屋外烽火連天,烈火像是一道煙幕,焚燒了半片天,炙熱的空氣像是要把一切都撕裂。
歐米加半跪伏在小屋的一角,試圖尋求一點庇護。他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,淡金色的長發十分紊亂的散落在他的肩頭和地上,皮膚表面有著各種擦傷,有的甚至已經潰爛化膿,但是這個名叫歐米加的少年,仿佛對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感覺,他只是表情木訥的躲著,沒有任何動作。
外面的炮火似乎是停了,歐米加站了起來,用瘦弱的手臂奮力推開窗戶,蔚藍的眼睛如一攤死水,他覷了一眼天空,外來的敵人已經離去,自衛隊的戰機在空中盤旋。
父親已經戰死,母親的屍體還懸在小屋的房梁上,歐米加已經沒有任何歸屬,他能做的,就是在這裏等死,他看著地上的空罐頭,忽然一腳將罐頭踢飛。
“歐米加...噢!”門邊傳來了喊聲,歐米加一楞,轉頭就看見罐頭高高飛起,重重的打在開門進來的少年頭上。
“你做什麽啊!”少年捂著發疼的頭,眼角泛著淚花的向歐米加道“沒事踢什麽罐子......你怎麽哭了?”
“艾爾伯特...”歐米加有些哽咽的道“你還活著。”
名叫艾爾伯特的少年楞了楞,忍不住走過去抱住歐米加,他極少看到歐米加落淚,上一次還是他父親戰死的時候。
“我當然還活著,我們都...!!”艾爾伯特說到一半,一口氣像是噎在喉嚨裏,因為他看到房梁上那個女子,他也知道那是歐米加的母親,現在他知道歐米加為何而哭了。
”伯母......”艾爾伯特低呼了一聲,旋即也哽咽了起來。
歐米加的身體一僵,哭的更難受了。兩人相對著哭了一會兒,艾爾伯特擦了擦眼淚,“我們先把伯母安葬吧。”
歐米加已經哭到沒有淚水了,一雙好看的眼睛紅通通的,他輕輕點頭,拖來一張椅子,拿了一把匕首去把繩子割斷。
屍體已經有些腫脹,開始泛紫了,艾爾伯特把窗簾撕開,把布料蓋在歐米加母親的臉上,便看著歐米加,道:“說點什麽吧。”
歐米加看著屍體,嘶啞的道:”沒什麽好說的,她聽不到了。”
艾爾伯特點頭,兩人合力在地上挖了一個淺坑,把屍體放進去後,已經是精疲力竭,便坐在一旁休息。
艾爾伯特道:“接下來怎麽辦?”
歐米加思考了一會兒,“我聽說城郊有個孤兒院,也許我們可以去那裏。”
艾爾伯特道:“城郊?那還得走七八裏路。”
歐米加道:“只有這樣,我們才能活下來。”
艾爾伯特沒有接話,只是把他放在門邊的背包拿了過來,認真的清點了裏面的食物和物資。
他們還剩下四個罐頭,兩塊壓縮餅幹,三瓶水跟一罐碘酒。
歐米加看了一眼,道:“撐得住吧?”
艾爾伯特闔上了背包,道:“也許吧。你覺得我們要走多久?”
歐米加沈默了一會兒,道:“一天吧。 ”
艾爾伯特:“???”
就他倆這狀態,一天七八裏路?
歐米加看到艾爾伯特的表情,忍不住笑了出來,湛藍的眼睛裏波光流轉,他一笑,整個屋子裏好像都在發光。
歐米加道:“我開玩笑的,但其實我覺得我們做得到。”
艾爾伯特也笑了,他站起身,拉了歐米加一把,背上了背包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,到時候走的慢,我可不等你啊!”
歐米加勾起嘴角,笑道:“誰慢了還不知道呢!”
兩人推開門,看著周圍的廢墟,相看了一眼,毅然決然的踏步而出,並肩走上這崎嶇的旅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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